进口罐子

【北纬】小娘子|先婚后爱

高亮:是周郭,峻纬是入赘郭家的小娘子,但峻纬是左位

小娘子攻x小夫君受

01

郭家二公子娶亲,娶的却是男妻。


郭文韬心知肚明,他那当家的兄长为自个儿张罗婚事的时候就没安好心。自小就被大房一家欺辱长大,不过是再添一把柴火,郭文韬早已心如止水。


大房一家早已把他的不近女色传成大半个芒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因郭文韬十五岁时赶走了被人硬塞进屋里的丫鬟。


那时起就有风言风语传郭家二公子生有龙阳之癖,自然少不了大房的推波助澜。郭文韬不甚在意外人所言,只是最教他不能忍受的,是他认定的唯一挚友照宇,竟也听信小人谗言疏远了他。


至此,郭家二公子甚少出门,在下人面前也成了个寡言、不受宠、不好相与的主子。


眼前晃动的喜烛被下人们灭了几盏后,郭文韬才回过神来,如今他红袍加身,床边坐的是他已拜过堂的“妻子”,身形看着比他还要壮上许多,头上盖着喜帕,四正八方地坐在铺好的龙凤被上。


郭文韬看着桌上的两杯合卺酒,心中冷哼,这便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好一个洞房花烛夜!


“你们先下去吧。”他遣退了下人,正准备起身去偏房歇息,不想他刚入门的男妻却在今日第一回开了口:“夫君,你还没掀我的盖头。”


声音倒是温润,但也十足是个男声,郭文韬听着这声“夫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停住了脚步,没有作声,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位“娘子”看。


二人对峙了一会儿,那“娘子”终是沉不住气,摸到了称心如意就往郭文韬怀里一丢,嘴里还念念有词:“大老爷们咋那么磨叽呢。”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大房那家估计是随便找了个外乡来芒城生计的穷小子,不然怎么会有男人甘愿做别人的“妻”呢。


郭文韬摇了摇头,心想这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便拿了称心如意如他所愿掀开了红盖头,终于目睹了这位小娘子的面容。


他本以为,那个以折磨他为乐的大哥塞过来与他成亲的人,会是个相貌平平无奇甚至可能带有缺陷的粗旷男子,可眼前这位面若冠玉,眸如星子,眉梢间英气迫人的翩翩公子,显然与“平平无奇”毫无关系。本想掀了盖头转身就走的郭文韬,一时对“小娘子”的好相貌心生疑惑,不免多瞧了几眼。


“你是……周氏?”


郭文韬的眼眸清澈而惘然,惘然的近乎无辜,这样子似乎逗乐了刚过门的周娘子,他露出了嘴角的虎牙,规规矩矩的答道。


“是的,夫君。”


郭文韬又不做声了,周氏拿过了合卺酒,意与他交杯,郭文韬却是不接,眼神暗了暗,道:“此处没别人了,你也不必逢场作戏了。”


周氏端着酒愣了一下,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郭文韬见他作风如此开放,惊得往后一退,失声道:“你干嘛!”他怎未想到,万一这个周氏真的有龙阳之好呢?


“这么晚了,夫君不歇息吗?”周氏看着二公子慢慢涨红的脸,压抑住眼底的喜色,随即故作恍然大悟道,“哦,应当是先伺候夫君更衣才对,是我疏忽了!”说着就要扒郭文韬的喜服。


郭文韬挣扎了半天,却还是被这个力大无比的周氏扒去了外袍,他气得发抖,拍打着周氏壮实的手臂怒吼:“你这什么破(pe)娘子啊!”


周氏微微歪过头,状似无辜地把人压在床上,问:“夫君难道不喜欢吗?”


太近了,呼吸急促到絮乱无章,拍打在他的脸上。郭文韬微微偏过脸,想要避开这灼烧般的感觉。


“你先放开我,也别再喊我夫君了。”


周氏看起来不太情愿,但还是谨遵夫命,把人放开了,郭文韬赶紧爬起来披上外衣,如果不是看这人有一副好相貌,破相属实暴殄天物,不然他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不喊夫君的话,要喊什么呢?”


“我难道没有名字吗?”郭文韬瞪了他了一眼,随后无奈的吐出两个字,“文韬。”


周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郭文韬不再理会他,一个人往早就安置好的偏房走去,不料他那“蛮妻”两三步就追上来,扯开了他刚系好的腰带,毫不费力地再次将他压回婚床。


忍无可忍的郭文韬正要暴起,这周娘子是要造反呐,殊不知那碎玉一般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他像是受了蛊惑,怒火奇妙的被安抚了下去。


“您就行行好吧,就算您不喜欢我,做做样子也行,不然明日我就要被人打死的。”


最后的尾音带了点奶气,仿佛真的是个楚楚可怜受人欺负的小娘子,郭文韬并非铁石心肠,即使眼前身强力壮把嫁衣都撑到随时都可能裂开的周氏并不像个弱势者,好心的郭家二公子还是选择了妥协。


“从我身上起开。”郭文韬推了他一把,“今晚都不许碰我。”


周氏倒是规矩了,笨手笨脚的把龙凤被铺好,乖巧地看着他气呼呼的小夫君钻了进去,朝内躺下,留下一个请勿打扰的背面。


周氏觉着他的夫君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过于好笑,明明嫁人的是自己,这位娶亲的新郎官反倒像个被强夺来的良家女子。


“笑什么?”郭文韬捕捉到了身后人的笑意,那笑声顿了顿,小声解释道:“外头的传言都是假的,你没有龙阳之好。”


“哼。”郭文韬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自然是假的,蠢猪才会相信。”


周氏哑然,并不介意自己也被归为小夫君口中的“蠢猪”,反倒收起了之前惺惺作态的样子,盯着郭文韬略显单薄的身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郭文韬听着身后没了动静,吩咐周氏把最后一盏烛火熄了早点歇下,周氏应了,随即郭文韬感受到一具温热贴了过来,才说过不要碰他,挣了几下没挣脱,被折腾一整天的郭文韬索性懒得计较了,反正也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睡罢了。


半梦半醒间,温热的吐息洒在郭文韬的后颈,是那人在说话,他只觉得痒。


“我也有名字,我叫峻纬。”


02

芒城的天气又热又潮,周峻纬醒的早,却是起不了身。


郭文韬不知何时滚到他怀里睡了,头枕着他的手臂,一夜枕下来,怕是要麻了。


在等郭文韬醒来的途中,周峻纬数着床柱上触目惊心的划痕,共有一百八十多道,这张床的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正想着,怀里的人总算有了动静。


郭文韬睁眼的那刻,内心受到的冲击令他霎时僵住了身子。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周峻纬听出了对方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生出了些逗弄他的心思,嬉笑道:“我与文韬本就是上下的关系,何况天这么热,也凉快些。”


郭文韬显然看着不太凉快,他的脸颊不可避免地浮上一层红晕,因着周峻纬这番调笑的话,仿佛快要烧熟了。


“醒了就快起来吧,还要敬茶呢。”周峻纬也不再逗他,郭文韬得到了一个台阶,像只兔子一般从周峻纬怀中蹿了起来,匆匆下床唤下人进来为他梳洗。


周峻纬揉了揉被睡麻了的肩膀,郭文韬此人,藏了很多心事,却又很好冒犯,当真是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去年郭家的老爷已故,郭家现在是大公子当家,按照礼节,郭文韬应带着他刚过门的娘子向他大哥大嫂敬茶。


郭文韬本该在成亲后搬出去自立门户,但大房对外宣称心疼他将来无子照应,故仍旧把人养在府中。只有郭文韬知道,他大哥不过是连一分家产都不愿分给自己,又不想落人口舌,才出此不入流的计策,甚至假借他有龙阳之好的名义,为他讨个男妻断他香火。


敬茶定是要给他难堪的,郭文韬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规规矩矩地把章程走完,剩下旁的,不作理会即可。


他在入堂前,早已算尽了一切,独独漏算了周峻纬这个计划之外的人。


昨夜屋内昏暗,模糊了周峻纬的俊秀容貌,今早梳洗一番,换下喜服,束起发髻,青丝垂肩,白色的衣摆被风吹起,逛袖兜风,俊美的如同神仙中人一般。


这样的神仙人物踏进郭家的大堂,女眷们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郭大哥也觉得惊奇,甄家那老爷子分明与他约定,随便安排一个粗使下人过来当他二弟的“娘子”,好教他狠狠羞辱一顿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他自然以为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可谁知今日一见,与他那白玉般的弟弟站在一块儿,越瞧越像是一对登对的璧人。


但是郭大哥并不会因此放过郭文韬,再漂亮的人,也是个男人。男人之间的丑事,是能摆上台面的事吗?


“韬弟,昨夜歇息得可好?”


郭大哥接过郭文韬敬的茶,漫不经心地关心了一句。此话一出,女眷们皆掩面轻笑,鄙夷的目光流连在他与周峻纬之间。


那笑声弄得周峻纬不太舒服,可他身旁这人显然平静得多,郭文韬向主位作了揖,不慌不忙的答道:“谢大哥关心,一切安好。”


“那就好,你自小性子沉闷,有个贴心的人能照顾你,也是极好的了。”郭大哥抿了口茶,状似一幅欣慰的样子,似乎对郭文韬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满意。


忽然,有个七岁大的孩子闯了进来,正是郭家的嫡子,最是受宠,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下人敢拦着他。


小祖宗一进门,就冲着这里唯一的一个生面孔去,直溜溜地把周峻纬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然后咋咋唬唬地喊着:“二叔叔,这就是你昨天娶进门的二婶婶吗?二婶婶怎么是位男子呢,二叔叔真不害臊!”


“这孩子,真不懂事。”郭大嫂象征性地批评了一句,嘴角却一直没下来过,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在场众人也大有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毕竟谁能和一个小孩较真不成?


小孩的话显然都是从大人这儿听来的,郭文韬知道,也不想理会,只想等着这场糟糕的早宴结束。


不曾想,那小祖宗突然嗷嗷乱叫,刚才还坐在主位上看戏的人,也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是他的小娘子周峻纬,竟单手把小公子倒着拎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拍打起这个捣蛋小儿的屁股!


“你二婶婶是个男人,还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既然你爹你娘不好好教你生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礼貌,那就由你的二婶婶来替哥哥嫂嫂代为收拾你吧!”


这周氏长得貌美,下手却丝毫不知轻重,小公子鼻涕眼泪被打得倒流不止,撕裂着嗓子大喊:“爹!娘!救我!”


“男子汉哭哭啼啼有何用?下次还敢在长辈面前如此放肆吗?”


“呜呜呜……不……不敢了……爹爹救我!”


因此人看来实在是凶狠,下人们竟无一个敢上前救下他们的小主子,郭大哥气得重重拍打着他那红檀木桌子,嘴里念着“反了!反了!”郭大嫂急得捂住心口,声音都变了调:“郭文韬!你快管管啊,你就这样狠心,任由一个外人将你的亲侄儿打死吗?”


郭文韬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努力压住笑意,拉住周峻纬的衣摆说:“别打了。”


听到夫君发话,周峻纬这才把这小崽子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上的灰,下人们蜂拥而至,郭大嫂也踉踉跄跄地跑来查看孩子的情况。


见孩子已脱离魔爪,郭当家的正要发作,周峻纬却已先一步跪下,抱拳道:“峻纬请哥哥嫂嫂恕罪,因看着侄儿打小就如此口无遮拦,目无尊长,将来定会酿下大祸。峻纬不想看见日后侄儿遭受不幸,故才斗胆替哥哥嫂嫂做主,大哥大人有大量,也一定希望侄儿将来成才,我是个粗人,有些时候性子也比较急一些,却也真正是为侄儿着想的,大哥不会因此责怪二公子吧?”


这一番话把本想发火的郭大哥架住了,进退两难,心肝儿子被打痛在心,可确实是他儿口出狂言在先,正在他踌躇之即,周峻纬又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口:“哥哥嫂嫂,时辰也不早了,既然茶也敬完了,咱两口子也就不再叨扰了。”


说罢,便拉着在一旁看戏的郭文韬,离开了这个被他闹得鸡飞狗跳的郭府大堂。


走远之后,郭文韬挣开了周峻纬的手,后退半步,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位威猛的小娘子。


“昨夜说不和我一起睡就怕被打死的人,是你吗?”


方才周峻纬替他出头,郭文韬不解气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有些忧心,大房是不可能因此放过他们的。此外,他对周峻纬的身份产生了疑虑。


“你放心,我也没下重手,以后他们欺负你,我就抓着这兔崽子教训。”


周峻纬露出虎牙的笑容很是明媚,却让郭文韬有一丝不寒而栗。


周峻纬见他的神情还是带着一些惕色,连忙解释道:“我是个粗人,之前在甄家做下人,因为性子急,所以得罪了我们主子,就被送过来给你做妻了,但既然你我二人已拜堂成亲,我日后定会对你好的。”


任哪个寻常男子或女子听见一个绝世美男子对自己说这些话都会忍不住心动,然而不做寻常人的郭文韬仍是不吭声,周峻纬有些急了,讨好地凑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地哄道:“抱歉,我只是看不得他们欺负你,下回再也不敢了。”


见郭文韬还是不理他,周峻纬四指向天,竟傻愣愣地立下毒誓:“我周峻纬发誓,这辈子都对我的夫君郭文韬忠心不二,至死不渝。不然就叫老天爷一道雷……”


“别。”郭文韬打断了他的毒誓,“我相信你,你我只是阴差阳错绑在一起的沦落人,你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是。”

周峻纬憋声应道。


Tbc.(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北纬各怀鬼胎,周娘子拌猪吃猫咪,韬公子可不是猫咪。

嘤嘤嘤我也要二婶婶凶我!

太久不写东西了,脑子都锈了,我自卑(发出jojo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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